“就那条裙子!”宋绮年听到女客们低语,“在巴黎定做的,胸前的水晶其实都是碎钻!一条裙子就值我们十条裙子的价格。”
“她还真是受宠。金茉莉压根儿就不能跟她比。”
“嘘!金茉莉就在那边呢!”
远处的人群里,一个浓妆的艳女正冷冷地遥望着江映月,眼神确实有些不善。
金茉莉在年初的时候登报宣布和孙开胜脱离关系,姿态很是大方。可看她此刻的表情,她离开孙开胜恐怕不是很情愿。
孙开胜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一身军装更是给他增添了不少风采。但一看他满脸油滑的笑容,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就知此人是个风流角色。
女侍者们精神一振,争相托着酒水盘朝孙开胜走去。
宋绮年使了个巧劲儿将一个女侍者挤开,抢到了第一名。
孙开胜拿起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江映月。
江映月一脸恹恹地接过酒杯,突然朝宋绮年看了过来。
宋绮年及时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去。
这个江映月还真敏锐。宋绮年只是用眼角余光打量她,都被她发觉了。
没想才走了几步,就见张俊生和覃凤娇迎面走来。
宋绮年紧急转过身去。
可她的背影还是落入了张俊生的眼中。这熟悉的身影让张俊生脱口唤了一声:
“绮年?”
覃凤娇正打量着江映月的裙子,听到这两个字,如受过训的狗立刻竖耳张望。
宋绮年也僵住,胸口霎时涌出一团暖意。
她没想过张俊生会通过背影就能立刻将自已认出来!
可她的停顿加深了张俊生的疑惑,他又唤了一声:“绮年,是你吗?”
一个空酒杯被放在了宋绮年的托盘里。
傅承勖高大的身躯将宋绮年严严实实地挡住。宋绮年顺势钻进了人群里。
“张先生,我正找你呢。”傅承勖道,“我听说你是一名钢琴家。我正受托为一个朋友的孩子寻找名师,不知你是否有收徒的打算。”
张俊生受宠若惊:“我只是一名钢琴老师,不是什么大家。但我确实在收学生……”
“那太好了!”傅承勖示意两人转了个身,“这边人多,我们去那边谈。覃小姐也喜欢音乐吗?”
一见傅承勖,覃凤娇就把宋绮年抛到了九霄云外。
说话这功夫,宋绮年朝着通往工作区的小门走去。小武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紧随其后。
既然孙开胜来了,他的秘书肯定也已抵达。正式行动将要开始。
陈秘书是个头发稀疏的小个子男人。他正从容地沿着工作区的走廊前行。
他今天的任务也十分简单。
等鉴定工作结束后,会有一个工作人员把一个黑色皮箱交给他。他只需要把皮箱安全送到孙公馆即可。
孙开胜通过这种手法洗钱是常事,陈秘书已做得很熟了。
陈秘书不知道的是,一系列惊喜正在等着他。
穿着保安制服的阿宽朝后门而去。小武则走进了男卫生间,在洗手盆的水龙头上捣鼓起来。
陈秘书把时间踩得很准。鉴定会刚刚结束。专家们正鱼贯走出办公室。
走在最后的工作人员将门锁住,将一个黑皮箱交给了陈秘书。两人互相一点头,没有交谈。
陈秘书拎着箱子继续向前走,第一个惊喜出现:一个男侍者推着一个堆得满满的手推车从侧方冲了出来,推车失控,撞在墙上。随着哗啦一声巨响,装着餐盘和酒杯的箱子翻倒在地。
陈秘书反应迅速,急忙往后跳了一大步,躲开了残酒和剩菜。
主管破口大骂。男侍者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可一片狼藉的走廊显然暂时走不通了。
陈秘书只好调头,按原路返回。
第二个惊喜在后门处等着他:之前还进出自如的后门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了起来。
陈秘书暗骂了一句粗话,只得再度改变路线——穿过正在举办酒会的礼堂,从正大门离去。
可在朝礼堂走的途中,第三个惊喜降临:一个冒失的女侍者直直撞了过来,托盘里的酒杯连着酒水全都泼在了陈秘书身上。
陈秘书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对不起!真对不起!”女侍者解下围裙,给陈秘书擦衣服。
“滚开!”陈秘书气急败坏地将女侍者一把推开。
“对不起,先生!”一个主管人员奔了过来,“洗手间在这边,请随我来。”
“别碰我!”陈秘书粗暴地挥开主管的手。
主管赔笑道:“您的衣服都打湿了。我们给您拿一件替换的,您去洗手间换上吧。”
“不用了!”陈秘书一口回绝,“我赶时间。别挡路!”
他把皮箱紧紧抱在怀里,用肩膀粗暴地撞开女侍者,走进了礼堂里。
宋绮年和阿宽飞快地交换了一道严肃的目光。
之前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为了他们能在洗手间里动手而做的铺垫。可没承想陈秘书都已经这么狼狈了,却还是拒绝去洗手间更衣。
“改计划二!”宋绮年飞快道,“换装!”
计划二,就是在酒会上制造一点小骚乱,趁机把陈秘书撞倒在地,趁乱替换箱子。
这个计划较为粗暴,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才列为备选计划。
宋绮年和阿宽分头行动。
阿宽扯下西装的假领和袖口,普通的西装变成了一件晚礼服。再摘下假发,从脸上撕下一张薄膜,系上一个领结。中年工作人员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客。
宋绮年摘下假发片,打湿围裙抹去了脸上的妆。
制服被唰然扯下,酒红色晚礼服裙摆垂落了下来,流苏随着匆匆脚步拂着女郎笔直修长的小腿。
戴上黑珍珠长项链,补上口红,不起眼的女侍者摇身变成了优雅俏丽的女宾客。
两人顺利地混入了大堂的客人中。
陈秘书正穿过人群,朝大堂的前门走。小武,阿宽和宋绮年形成三角,朝陈秘书包抄而去。
就这时,江映月的身影落入了宋绮年的眼帘。
江映月正独自站在远处角落里,一脸孤芳自赏之态。
但让宋绮年注意到她的,并不是她的神态。
江映月的身后是一张摆满酒水的桌子,有一个半人高的鸡尾酒杯塔。
一个女侍者正悄悄地把江映月裙子上的一根纱带系在酒杯塔最底层的一个杯子上。
只要江映月朝前一走,纱带扯动酒杯,酒杯塔就会倒塌。江映月不仅会出洋相,甚至还有受伤的风险。
也就这么一走神,等宋绮年再转过头来时,就见张俊生一手端着一杯酒迎面而来。
宋绮年飞快转过身。
谁料祸不单行,覃凤娇就站在斜前方两步之遥处,正朝这边望过来!
宋绮年当机立断,迅速蹲了下去。
覃凤娇觉得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想细看,身边传来傅承勖的声音。
“覃小姐,我正在找你呢。”
覃凤娇立刻就将张俊生抛到了九霄云外。
宋绮年再度借着傅承勖的遮挡,钻进了人群里。
张俊生端着酒杯挤过人群,眼睁睁见覃凤娇挽着傅承勖的胳膊,扬长而去。
他一愣,继而听到一个男子含着怒意的声音。
“它不是给你们把玩的古董,它是一件文物!文物!”
响亮的声音将附近宾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深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同孙开胜争执着什么。
“请你注意一下场合,陈教授。”孙开胜一脸倨傲,“况且,那个香炉是不是真的古董还两说呢。你的这个要求本就很荒谬。”
“这个香炉是去年底被人从西汉古墓里盗出来的,我有证据。”那陈教授面孔涨红,“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我就不过问了。可你不能为了一点钱就将它卖给外国人!它是非常珍贵的文物!”
几句对话就能将整个故事推测得七七八八,客人们纷纷窃窃私语。
他们的争吵让快走到大门口的陈秘书停下了脚步,也引起了江映月的注意。
这是一个绝佳的动手机会。
小武加快脚步向陈秘书奔去。
“陈教授,你休要信口开河污蔑人!”孙开胜恼怒高呼,“保安——”
陈秘书如一头忠犬,拔腿就朝上司奔去。小武扑了个空。
以宋绮年所在的位置,还可以拦住陈秘书。
可眼见陈教授和孙开胜拉扯起来,江映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显然准备走过去。
是拦住陈秘书,还是去救江映月?
电光石火之间,宋绮年已做出了选择。
江映月急匆匆地朝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裙子被什么东西用力扯了一下,身后继而传来一阵哗啦声。
还来不及回头望,一个女郎冲了过来,把江映月用力拽向一旁。
高高的酒杯塔哗然倾倒,狠狠砸在地上。巨响声中,酒水和尖锐的碎玻璃向四处飞溅。
客人们大声惊呼,纷纷后退。现场气氛骤变。
因躲避及时,江映月只被溅了一点酒水在鞋袜上。人们甚至没意识到这场意外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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