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他后来接触再多权贵子弟,都觉得不如那人。
可是,直到此刻,才发现凌王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他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在宫中偶遇,对方曾过来主动与自己说话。
他意兴阑珊地问自己,时家公子各自年方几何?
时镜答了自己和时仲的年纪,又听他问,时小公子生辰是何年何月何日?
这问叫时镜怔忡了片刻,心中喜不自胜,但还是克制着面容上的情绪,羞涩答了自己的生辰。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那时大夫的生辰是何年何月何日。
时镜不明所以,回答,时暮刚好比自己晚一个月出生。
那时,他还以为谢意是借口想和自己说话,此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费尽心机地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想问时暮的生辰罢了。
等待那两人离开,上首才乍然传来一阵冷喝,“时少卿,你好大的胆子,这样搬弄是非!”
时献急急辩解,“奉亲王,文帝师,这都是误会,其实,我……其实我也是时暮的亲生父亲,我……”
上首两位老者面容上露出冷冽笑意,“却不知凌王妃以后还认不认你这个父亲。”
厉声命令,“此人,搬弄是非,给我掌嘴二十。”
刚刚拿鞭的执事刚从一身冷汗间回神,赶紧过来,对着时献一顿掌嘴,只打得唇角破裂,冒出了血沫子。
扶着父亲走出宗正司时,时镜疲惫不堪,这一切来得太快,以致于此刻还有虚假的感觉。
只想回府,好好休息。
正想往时府方向走,突然被父亲时献拉住了双手。
回头,看到父亲时献表情上有些焦躁,“镜儿,如今那庶子攀上了凌王,为父得罪了他,凌王定要为他出头。”
时镜也很担忧,“如何是好?”
“能救为父的,只有你了!”
时镜茫然地看着时献,不知道父亲是何意。
时献靠近,压低声音:“这样,镜儿,你去给凌王献身,求他,求他饶爹一命。”
时镜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素来听时献的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讲出这样的话。
自己可是他的嫡子。
时献似是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极好,眼里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欣喜,“男人都是会被欲望支配的,你到他面前把衣服一脱,凭你这般姿色,他又如何能够拒绝,到时你吹一吹枕头风,叫他饶了爹爹性命,如何?”
时镜突然觉得眼前的至亲无比陌生,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时献继续柔声劝说,“何况,你不是来就喜欢凌王么?为他献身你应该很开心才是。”
时镜虽然不敢奢望成为凌王正妃,但也从没想过如此轻贱自己。
“到时,没准你还可以和时暮那小畜生一起成为他的侧妃,叫爹爹平步青云……”
在时献的喋喋不休中,时镜终于忍受不了,一掌掴在时献本就红肿的脸颊上,带着哭腔,喊出了此生最大的声音,“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
谢意把人抱出宗正司,让成纪去换了马车过来,把人直接抱上去。
其实他穿着盔甲硌得很不舒服,但小腿疼痛,走路也不方便。
谢意把人放好在马车坐榻上,低头,把他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往上卷,看清下面皮肤损伤的血痕时,皱眉,掀起视线,“某些人真是一点都不叫人省心。”
时暮不满地嘀咕,“这能怪我么?”
谢意问:“可有药?”
跟他相处这么久,也知道他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地会带着许多药物。
时暮从衣襟里找了一个药瓶和一卷纱布递到他手中,“擦上碘伏,包扎起来就行。”
谢意低头打开瓶塞,“我刚见完皇兄,接到暗卫给成纪传话,说你被带进宗正司,叫我如何不担忧。”
原来是两位大哥给他传的话。
时暮也清楚,文帝师,奉亲王是什么人,若不是他出面,定不能这样轻易解决。
又拧起眉心,“之前还不承认两位大哥是你在我身边安的人。”
对面的人勾唇,“我的王妃怎能叫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
他的话叫时暮心里一甜,想起第一次见到两位大哥,是在薛应上门借钱被打那天……
时暮垂死病中惊坐起,“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小蝶了么?!”
对方掀眼若有所思地看来一眼,并未否认。
时暮想起自己之前上蹿下跳地遮掩,生无可恋,“你显得我很像个小丑!”
谢意眸里尽是笑意,“可见时大夫是高手,对我若即若离,才叫我再也放不下。”
时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不下他的,大概就是在他一次次的维护和信任里。
有时候,时暮都觉得这人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半点迂腐,能完完全全地理解自己。
对面的人找出棉签,研究了一番,很快学会怎么用。
捏着棉签,沾了碘伏,落在伤口周围的力度如同羽毛扫过。
时暮不自觉缩了下腿。
对面的人抬眸,眼中有笑,“这么久没见,时大夫愈发娇气了。”
时暮发牢骚,“谁叫你毛手毛脚。”
墨眸中笑意更甚,“嗯,为夫的错。”
为夫?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提前适应角色。
不过,想起他刚才和两位大宗正事说他已经向皇帝请旨赐婚。
“你真向皇上请旨了么?”
他若无其事,“你一答应,我便让人送了奏表回京。”
时暮:……你好快。
难怪皇帝看自己是那样的眼神,难怪霍公公会知道。
上好药,一圈圈缠着绷带,想到时献今日在宗正司挑事已是极为可恶,但暗卫禀报的前几日找江洋大盗之事,更是不可饶恕。
再开口时,谢意语调也沉了几分,“时献此人虽是你父亲,但心肠歹毒,一心想置你于死地,只怕我不能饶他。”
谢意这样说出来,就是想听时暮的意思,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
没想到小哥儿还要倔强,“用不着你替我收拾他,我已经有安排。”
谢意扬眉,“时大夫这般有勇有谋?”
见面前的哥儿垂下鸦羽乌睫,语调稍暗,“我不想让你事事帮我。”
谢意知道他这人性格要强,不愿什么都靠自己,只道:“其实,我帮你的实在很少。”
“自你在东市行医至今,一切都是你凭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反倒是你,这次在西南,如果不是你送来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时暮听他详说才知道,自己走了那么远路去给他送药,他竟然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被恙虫叮咬,高热了两天,军医反复更换药方都没有起效,一筹莫展之时,才想起自己的药,随即开始服用。
谢意一吃他的药,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他为什么能得到那么多病人的信任,为什么能于医术一道平步青云。
因为他的药当真效果奇佳。
自己吃下他的药后,一炷香后就退烧了,精神立刻好了。
虽然后续又反复了几次,但最终是一刻比一刻好,三天后便基本康复。
此刻,才知道他为何要走一百里地来给自己送药。
自己竟真当他只是思念。
见他介怀自己为他走的那段路,情绪低落,时暮有心逗趣,“现在就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叫我如何放心嫁给你!”
见面容秀丽的哥儿挑着眉梢,微抿唇线。唇色嫣红似一枚可以被吞下的艳丽花瓣。
谢意脱了自己身上笨重闷热的铠甲,只穿着轻薄亵衣倾身靠近,轻嗅哥儿颈间香气,开口时声音染了几分喑哑,“可懂食髓知味,谁叫那晚的时大夫太会乱人心神,叫我出征三月,夜夜梦里都是茉莉香气。”
又道:“想你想得快疯了。”
侧头想品尝那片诱人花瓣,对方却手臂撑着,后仰躲开,抬起另一条腿,就着白色绣鞋,踩上自己胸口,“你个野男人,能不能别跟我无媒苟合了?”
谢意随后才来的宗正司,前面的话并没有听到。不知这个词来自哪里。
用鼻音疑惑,“嗯?”
“你跟我苟且了这么久,既然要成亲,怎么也得先去见见我爹娘吧。”
谢意更疑惑,“你爹娘?”
知道他和娘亲一直相依为命,这爹又是哪里来的?
总不会还是时献?
对面的人黑眸闪烁,笑意狡黠,“对啊,我娘已经给你找好新爹了。”
时暮想起自己一叠声喊老白爹的时候,男人脸上局促又克制不住得意激动的小表情。
又想象他知道自己多了一个王爷儿婿时的表情,只觉乐不可支。
谢意伸手,把捧腹大笑的人环过来,用下颌蹭过他软滑发丝,“时大夫赶紧带我去见爹娘,娶回家就不用无媒苟合了。”
一顿,垂下的深邃眸子氲出一抹旖旎暗色,启唇在白皙耳边吐出,“以后,想怎么合便怎么合。”
说完扣住怀里这张漂亮的脸蛋,低头和他接吻。
往下,指尖滑落在纤细脖颈,然后扯开了青色锦衫的斜襟。
吻在氤氲淡淡香气,细腻柔滑的哥儿肌肤上,叫人无限迷醉,情难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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