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还是如同探究一块陌生地,轻轻摩挲在那处格外细腻的皮肤之上。
时暮总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在意,或许会让他瞧出端倪,绷住身体摇头,“还好吧。”
又抬起眼,跟他解释,“我今天本来是要来找你的,一位孕妇需要临时出诊,我就耽误了。”
他低下头,脖颈上的骨节便一节节清晰突出,连同被自己掌控在掌心的后颈都一览无余。
尽管谢意知道他这句话不似作伪,毕竟还背着药箱。
可这人什么都对自己藏着掖着,让谢意自心底生出想要咬上去,留下自己印记的念头。
从此以后,让他整个人,连同心中的渴求,都为自己所有。
只扣着他后颈,稍稍俯身靠近,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时大夫应该不知道,本王在松月亭整整等你一个时辰。”
对面的哥儿抬起那双形状姣好的圆润的眼,倒映自己片刻,又忽地长睫一垂,遮住大半眸子,低沉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时暮向来嘴上要强势,但这一刻,连嘴上都强势不起来了。
但凡自己去松月亭看一眼,别自以为是地和宋念山吃吃逛逛,也不至于叫他白等两个小时。
本来没想轻易放过这人,可他一服软,谢意的心便跟着软下来,像是一座表面还巍然耸立的城池,悄无声息地陷落下去,连灰尘都松软得扬不起半点。
按着脖颈的手松了松。
时暮霎时像是获得自由呼吸权般,整个人松弛下来,赶紧把他的手抓在指间,晃了晃,“对不起,今晚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嘭一声,画舫猛然晃动了一下。
“啊?”时暮吃了一惊,身形不稳,往前落入温热怀抱,手臂环住的便是劲瘦腰身。
随着矮几上的烛火熄灭,低沉声线落在耳畔,“无事,不过两条船撞了一下而已。”
他没披保暖的披风,身体却还是暖融融的。
时暮嗅着这能让全身神经系统都感受到化学信号的熟悉的气息,心跳有些快。
只觉得被自己环住的腰身,劲瘦而有力。背脊上,能隔着衣料触碰到一束束清晰的肌肉线条。
那晚在清音阁应该抱过没穿衣服的,但忘得七七八八,不及此刻感知明确。
才发现,这腰怎么这么好抱。
索性船舱里黑灯瞎火的,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背上,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时暮抱了个痛快,指尖碰到那缀满金叶的革带时,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抠动。
莫名地想把它解开,亲手触碰衣物之下那些灼烫的、紧实的躯体线条……
思绪正往颜色大道上奔驰,被耳畔的声音给拉回来,“真的很难生你的气。”
发现自己在想这些乱七八糟,暗骂自己无耻,赶紧把手指从他腰带上移开。
听得出这人气消了大半,时大夫又心直口快起来,“其实,我还真的想过不来,又怕你生气。”
对方的语调又如往昔,清淡而温和,“你还会怕我生气?”
其实细细一想,任谁白等两个小时都会生气的。只是时暮想不到他真会等两个小时,狗腿地回了一句,“怎么不怕。”
他声线里已经带了笑意,“那以后便乖一些,约好就准时过来。”
时暮从他这句话里读出的意思是,以后还可以约!
赶紧要他一个承诺,“那我以后约你你也要准时来!”
他似有言外之意般问:“时大夫上次约我去雪怡山庄,下次又想约我去何处?”
想起雪怡山庄的误会,时暮背脊冒汗,解释,“上次是个意外,至于下次,我还没想好。”
他稍稍偏头,“不急,我等你慢慢想。”贴近的嘴唇几乎碰在耳上,热息落下,叫时暮腰身不自觉软了软,被及时捞住。
月色从画舫的雕花窗缝中漏入些许,被自己环在怀里的面容好似镀了一层细腻霜华,微张的唇又嫣红如花,氤氲着馥郁香气。
谢意也很奇怪,他平时跳脱肆意,可被自己掌控之时,又有种任君采撷的柔顺。
如同在雪怡山庄,像是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成纪在外面,本来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提着灯笼走进船舱,看到眼前的画面,顿时如同被火烫了般转身。
接着就听到殿下冷冷的声音,“出去。”
成纪提着灯笼即刻闪人,又听到更冷的一句,“灯笼留下。”
船舱外无人出现,只有一只手快速伸进门,摆下灯笼立刻缩回。
黄色的火光重新铺满船舱。
失去了黑暗的遮掩,时暮赶紧把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回来,免得被他看出自己馋他身子。
心里霎时又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你怎么都开始馋他身子了?
谢意眸光似笑非笑,走到船舱门口,把灯笼拿过来,放于榻上矮几,落座后,看的是桌上的食盒,问的却是,“刚刚的葡萄可好吃?”
时暮实话实说,“有点酸。”
“不如尝尝这个。”
时暮坐到对面榻上,伸手打开盒子上层,看到里面是一颗颗硕大黝黑的葡萄,快赶上阳光玫瑰的个头了。
震惊地看他一眼。
对方道:“尝尝。”
时暮剥了一颗放在嘴巴里,和之前买的那小小的酸酸的,简直不似一个物种。
昵到对面惊喜的神情,谢意慢悠悠道:“这是西南进贡的葡萄中最甜的一串,我还不曾吃过。”
果然,身为皇子,吃的葡萄都比别人的甜。
“真的很甜!”
时暮又剥了一颗,正要放嘴里,先睨到对面的人。
心念一动。
他也还没吃过呢,以后还要和他约,不如讨好一下?
一脸知情识趣地把剥好的葡萄捧过去,“你也尝尝?”
他眉梢一挑,张开嘴,意味深长地睨过来。
时暮赶紧把葡萄喂到他嘴里。
看到对方露出满意的微笑,时暮知道,下次潮热期稳了!
吃了会葡萄,谢意朝船舱外看去一眼,又道:“你再把下面打开。”
这食盒是双层的,上层浅下层深,时暮打开下层,看到是两盏莲花灯,旁边搁着砚台和毛笔。
葡萄和花灯,都是他准备的么?
花灯是粉色的彩纸围起重重叠叠的花瓣,比时暮一路走来看到的,要精美许多。
里面还有张空白的签纸,用细带和莲花灯系在一起。
谢意拿出砚台放在几上,又把毛笔递向时暮,“把心里所盼写在签纸上,让它和莲灯一起随水而去。”
时暮字写得丑,又一时不知写什么,推回去,“你先写,我参考参考。”
谢意接过来,悬肘执笔,落笔间,用清雅的行楷写下一句,“但愿长年,故人相与,春朝秋夕。”1
时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掀起眼睑看过来一眼,解释,“就是希望万事顺意,明年还能如今年,再来放莲灯的意思。”
时暮了然地哦了一声。
可自己还是不知道写什么好,攥着笔杆绞尽脑汁地想。
谢意也不催他,剥了颗葡萄递过来,闲谈般聊道,“这葡萄产自西南,乃是西南王进贡的。”
时暮一惊,“西南?”
谢意看他神情颇为在意,“对,西南,怎么了?”
时暮又问:“要出征西南了么?”
谢意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这些朝中大事,也不忌讳告诉他,“还不知道,西南王虽然不断进贡,意图求和,但西南边陲一直混乱,皇上确有讨伐之意。”
时暮记得原文,他就是在这次西南讨伐中,身染重病,回来后日渐衰弱。
所以,明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如今日一般,和自己放河灯了。
想到这里,时暮突然觉得喉咙涌来一阵涩意,赶紧遮掩般低头,在签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唯愿人间无病无痛。”
写好签纸,放进莲灯中,又用火折子把灯芯点着,两个人捧着莲灯走出船舱。
时暮发现,这画舫不知是谁在摇浆,不知不觉摇晃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把莲灯放进水中,冬日的寒风吹来,两盏莲灯便闪烁着,朝远处飘去了。
时暮的心情好似被刚刚所说的西南出征给打乱了,只看着莲灯沉默不语。
谢意察觉他的异样,俯身询问,“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
时暮抬眸,看了他片刻,赶紧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了这个血包,大不了重新找个男人,给自己落个印。
以后就不需要他了。
放完莲灯,画舫继续沿着湖面慢悠悠地荡着。
时暮安抚完自己,心情又稍好,趴在船头,看着湖中飘来的各种各样的花灯和心愿。
“愿宝宝健康成长。”
“想早日找到心仪的女子。”
“今年一定高中。”
跟现代寺庙里挂的红布条也差不多嘛。
正看得不亦乐乎,注意到,岸边有个女子。
注意到她,乃是因为别的女子都和郎君双双对对的放着花灯,她却一个人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在冰冷的湖水中,费力地浆洗着男人的衣服。
这娘子的郎君也不知怜惜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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