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哥眼眸湛亮,语调温和,小姑娘不自觉就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真的么?”
时暮拍胸脯,“当然是真的!我是妇科大夫,每天都在为女孩看病,能骗你么?”
其实,她之前也只是听身边的伙伴说,说来月事很丢脸,来月事痛苦,便对月事有了强烈的抵触心理,之前一直没有月事,心里还暗暗高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没想到会生病。
时暮看她态度有松动,赶紧说:“我们先治病好不好?”
时暮都没想到,因为知道治完会来月事,这小姑娘居然忍着剧烈腹痛这么大半天。
眼看她不再那么抵触,赶紧帮她治疗。
“你不要紧张,放轻松,有我在,没问题啦!”
处女膜闭锁只能采用手术治疗,放出积血,不然积血进入卵巢输卵管,还会引起内异症,宫内感染等问题。
想到以后每个月都那么麻烦,姑娘还是很担忧,“真的不害羞么?”
“就跟人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一样,怎么会害羞呢!你说是吧。”时暮先为姑娘行局部麻醉,然后边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边进行手术。
“那来月事真的不难受么?”
“不难受,我都想来都没有呢!”
姑娘:……你说真的?
姑娘无语地抬起上身,刚想去看看这大夫到底是个什么人,下一瞬便听到干脆地一句,“好了!”
“这段时间要注意卫生,预防感染。以后每个月都要保持好心情,愉快地迎接月事。善待自己的身体,身体也会善待你。”
看得出,小姑娘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忧,但时暮相信她会很好地适应的。
青春期是从儿童转变为成人的必经阶段。面对生理和心理的变化,每个人都会害怕,会迷茫。
但,成长就在前方。
送走小姑娘一家,午饭也已经凉了。
哎,怎么感觉又回到以前在医院的日子了呢。
看诊到傍晚,一一送走患者。
牛马大夫终于可以下班了。
江洛明天过来帮忙,想必能轻松一点。
伸了个懒腰,换下白大褂,时暮走出医馆,正背身关着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厉声诘问:“时暮!你成何体统!”
时暮回头。
一个面容白皙的书生站在医馆门口,正怒视着自己。
他一身长袍虽旧,洗得倒是干净。
正是原身的未婚夫,薛应。
薛应本是偏远郡县一贡生,多次考举不中,被乡里举荐进入国子监学习。
偶然认识了太常寺司业时献的庶子时暮。
薛应心中虽然介意时暮的庶子身份,但考虑到毕竟官宦人家,双方便定下了婚约。
原身爱慕薛应的满腹经纶,对他掏心掏肺。
作为庶子,本来日子过得也不好,还是从牙缝里扣出来接济他。
家里好吃的糕点,自己不吃也要带给薛应,有一点布料,也第一时间给薛应做衣服。
一有机会就去看望薛应。
连时镜都忍不住嘲讽,“真以为薛应喜欢你啊,不过是因为你有个国子监司业的爹。”
结果,时暮和江小兰一被赶出府,就再见不到薛应了。
原身刚开始没地方落脚,但想着薛应要备考,不敢去打扰。
直到实在没钱给母亲买药,才去找他,想借几贯,没想到被他用言语搪塞了,一分钱都没借到。
原身后来在清音阁当小婢女稍微赚了点,还要好吃好喝地给他送过去。
结果薛应大怒,“我以后是要状元及第的,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人,如何做得状元夫人,我和你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原身哭得死去活来,只觉得是自己什么都不会,才配不上薛应。
原身不明白,时医生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这薛应不就是个凤凰男?
不过,自被时府赶出来后,薛应对原身唯恐避之不及,怎么突然跑到自己面前?
其实是薛应这两天,听说梅花大街有位哥儿大夫开了个医馆,起初还没注意。昨天国子监的几个同学来告诉他,那大夫便是他薛应的未婚妻时暮。
都说拿大夫容颜清秀,医术精湛,言语中对薛应颇有羡慕之意。
薛应了解时暮,绝不信他会给人治病,但被官宦子弟羡慕,倒让他十分受用。
今天来之前,还担心又被时暮缠上,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时暮开了这么大一间医馆。
心中万分震惊。
刚好最近囊中羞涩,看时暮这医馆病患那么多,诊金收都收不过来,顿时心生一计。
他对怎么拿捏这小哥儿可是颇有心得,先责骂几句把人唬住,再给个糖吃。
这小哥儿就恨不得把心肝都呈给自己。
眼看时暮没说话,只默默关上医馆的门往前走,薛应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唬住了,跟到旁边,稍微放软口气责备:“你看你,一段时间没和我见面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好了,只要你知错,我就不生气了,就陪你去街上逛逛,买点东西,如何?”
你知错我就陪你去逛逛,买点东西。
这句时暮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哪次不是从原身这里刮油水,忍不住驻足,转头看向薛应,不带情绪地问:“看病么?”
薛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摇头,“不看啊。”
随即便听到极不耐的一句,“不看滚远点,别在这里发癫。”
这庶子哥儿性格软弱,对自己向来百依百顺,薛应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居然敢叫自己滚!
薛应霎时满心愤懑,“你这是何意?我好心好意劝你,你竟是这种态度?那就别怪我无法继续和你的婚约!”
薛应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拿婚约吓唬原身。
原身吃这套,每次都被吓得哭哭啼啼,抱着大腿求原谅。
时暮可不吃。
别说他是直的,他就是弯成蚊香也不要这种男人。
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别拿婚约说事,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薛应好似听不懂他的话,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时暮无语地扯了扯唇,语气轻快,“别说你早提过要解除婚约,就算现在你还想履行,我也不会要你。”
薛应只觉得如遭雷击。
本以为只要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卑微地讨好自己。
怎么也没想到。
薛应是个读书人,被这样羞辱,霎时脸上阵青阵白,难堪万分间,只能继续谴责时暮,借此维护这份摇摇欲坠的体面,“即便我们的婚约不做数,但你这样不知自爱,我也该管你!”
时暮忍不住笑出声,“你是管我拉还是管我撒啊,对我这么孝顺你娘知道么?”
薛应这张脸已然是猪肝色,“难怪你会被时家赶出来,这般粗鄙不堪,天底下哪个男子会喜欢你!”
“关你屁事!”时暮骂完,转身就走。
心中叹息,这原身身边都是些什么奇葩。
刚走两步,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年轻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身后大步追上来,走到时暮身边,把一束花推过来,“时大夫,请你帮我把它带回去!”
时暮愣住,“什么?”
青年也不多说,只紧紧张张的把花往时暮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送花?
虽然时暮都不认识青年,但此时也算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回头,看到还没走的薛应脸上果然又多了两个色。故意扬了扬那束花,粲然一笑,“完了,还真有人喜欢我啊。”
说完抱着花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青年送的是一束墨兰。
现在已经入冬,褐白相间的墨兰却开得正盛,花型优雅,又带几分神秘。
不过那青年是谁?
时暮自认记性还不错,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以前在医院上班,男的女的,跟时暮告白的也不少,还没见过这种名字都不报一个的。
江小兰因为名字带兰,素来喜欢兰花,时暮便把花带回家中。
江小兰看到这束用雪白布带扎起的墨兰,果然很开心,找了只陶罐,接上清水,把兰花插进去,摆在窗口迎着阳光的位置。
虽然窗户破破烂烂,但江小兰打理得兴致勃勃。
这一刻,时暮买房的心从未有过的迫切。
想让她开开心心地按心意布置自己的家,想摆几束花就摆几束花!
梅花大街,春雨堂中。
孔白术背着手在医馆里,犹如热锅蚂蚁般来回踱步。
眼看着医馆日渐变得门口罗雀,手里的瓜子早已经不香了。
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问小药童,“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女人都怎么回事!怎么一个病人都没有?”
小药童缩了缩脖子,哭丧着脸回答:“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病人现在都不来咱们这里了。”
孔白术想起那天医馆里病人的聊天,想起了那个新开的时暮堂,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耽美小说】推荐阅读:杀夫证道后翻车了某某囚于永夜别来无恙丧病小区保卫战蝶变奇洛李维斯回信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成为龙傲天的大老婆[快穿]听说你在骂我老婆?可爱过敏原袭夺前夫哥他老实本分咸鱼一身反骨金风玉露(作者:白芥子)针锋对决两位少爷坚持联姻一级律师[星际]死亡万花筒占有欲十足,豪门老男人的心肝宠重生之人渣反派自救系统拯救正道大师兄纯白恶魔伪装疯批实习神明手册仓鼠后备军这该死的求生欲[穿书]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从万米高空降临穿到北宋当权臣恒星时刻玄学大佬穿成豪门抱错假少爷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失忆后死对头成了我男朋友?江医生他怀了死对头的崽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两界种田大亨在年代文里爆改男配命运男朋友总以为我是小可怜黑天天元册不见上仙三百年渐入佳境小天师穿越两界的杂货铺重生后嫁给豪门老男人漂亮小瞎子也要被炮灰吗空中孤岛[末世]漂亮炮灰[无限]这替身老子不当了破云小夫郎家的神医夫君我在修仙界装瞎仲夏的雨小蘑菇谷绪嫁给铁哥们漫画路人自救指南说好这次一定分手呢全球高考营业悖论[娱乐圈]还爱他!男主怀了我的崽我爹他是九千岁顶流小祖宗娃综爆红(古穿今)科研大佬和影帝离婚后路边的男人不要捡骑士之歌卷王影帝拒绝当白莲炮灰小凤凰他又在找爹大反派穿回三岁半职业替身放学等我命仙病美人竹马只给我抱女装招惹龙傲天后退休顶流又翻红了两A相逢必有一O我的男友非人类[快穿]从鱼诟病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等你上线不要吵醒隔壁的魔王独宠男妻重生之独宠贤后心挣惶惶将军家的小夫郎我在霸总文学里当家庭医生协婚结束后在离婚综艺怀崽了你亲我一下仙道第一小白脸重生养夫郎青南巫医大佬,直播看诊!竹木狼马将进酒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