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愿营业的 第51节

……
备注前几天刚改，还是某人要求的。
那天陆时银瞥了眼金小铎的手机，微信对话框上赫然显示着自己的大名，陆时银三个字头一回看起来不爽，他黑着脸揉乱人的头发，“小金老师，没发现你这么冷漠。原来我就是你连名带姓的普通同事啊，连个特别的备注都不能拥有。”
“刚加的时候整的，一直没换……”金小铎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个，但见对方如此，便好奇多问了句，“你给我的是什么？”
陆时银两下点开，给他看——小金老师，后面跟着一只小狗的emoji。
金小铎：……
“是不是比你有爱吧。”
“啊是是是。”
在陆时银威胁的目光下，他礼尚往来换了，他本来是想写大宝宝，但对方的注视下莫名不好意思，于是矜持地打了陆哥的缩写，俩字母——lg，后面同样跟着一只小狗emoji。
一个正常的备注，陆时银还蛮满意，金小铎没细想。
面对粉丝的提问，他实话实说：“就lg，陆哥的意思。”
人群爆发出一声别有意味的哇哦。
他挠挠头，不知道有什么好哇哦的。
陆时银过了一会儿才出来。他和金小铎的好脾气不一样，这里本来就不是粉丝该来的地方。黑色口罩挂在耳侧，帽檐底下眸子透着冷意，对一些嘘寒问暖的话也一概不会。
直到有cp粉问了，“陆哥，你知道金小铎给你的备注是什么吗？”
他眼神才有所停留。
可能关于金小铎的话题让他有聊天的兴趣，陆时银甚至多迂回了两句，明知顾问道：“是什么？”
“你怎么还不知道啊！”粉丝一起起哄。
“不知道。”
“是lg哦！”粉丝好心告知。
“诶诶这是什么意思呀？”这话是逗他，也是想借机和他多说说话，知道或者不知道，没人指望他能给什么别出心裁的答案。
“金老师说lg是个缩写呢，诶哟是谁的缩写啊。”cp粉继续扇风点火，如若陆时银从善如流地回答陆哥，那真是能嗑一口专属称呼。
周围喧吵，陆时银在口罩底下勾了勾唇。
“lg？”他念着这俩字母，抬眼看向旁边提问的人，“他说这是缩写。”
嗯呢！cp粉狂点头。
陆时银眼里漫上笑意，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思考出答案，“可能是老公的意思吧。”?
第50章 “老公…”
是老公的意思吧。
意味莫名的笑潜在眼眸，陆时银顿了半晌，让周遭空气都变样，才语气暧昧地讲出来的这句话，成功在“时金不昧”超话里日夜不停地循环了八百遍。
cp粉沸腾。
他们的cp粉总沸腾，陆时银金小铎的频频发糖，简直要造就出自然界沸点最低的群体。
从两人亲密无间的路透里，从毫不避讳的本人口中，幸福来得不管不顾，像特大雪崩。
“你是不是早就觉得lg是老公的意思！”
片场，金小铎眼睛瞪得像铜铃，捏着手机不可置信，直打磕巴，“你怎么、你怎么能说自己是、是我老公呢！”
“有什么问题么。”陆时银毫无悔改之意，他拨了一下金小铎的刘海，“小金老师，你微博底下不少粉丝叫你老婆，看到了吗？”
“我当然看到了啊……”
“你不管？”陆时银眯了眯眼睛。
“哈？管什么？”金小铎疑惑歪头，“这种爱称，叫不叫是他们的自由吧。”
“凭什么他们就有自由。”陆时银扬眉，有点酸溜溜的不爽，旋即大言不惭道，“那我也能叫，老——”
“啊！！！”金小铎仿佛被电击，当场化身土拨鼠，大喊着打断他后一个音节，“你们不一样！你不准叫！！”
“我现在就把备注改回来！”
“等等，改什么改？改了说明你心虚。”陆时银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瞧着金小铎的表情，“给cp粉发糖还是小金老师教我的，怎么现在脸这么红，当真了？”
“还是。”他装模作样思考半晌，恍然道，“还是你觉得我真是你老go……”
“啊啊啊！别说！”又是那个词，金小铎差点要跳起来咬人！
“不是哥们，还这差一个称呼啊？”围观全程的宋景忍不住扶额苦笑，搞不懂金小铎害羞的点。
亲密戏都拍了那么多次，戏外金小铎和陆时银的距离也不自觉拉得更近。所谓边界感早就不复存在。
就像此时，这两个祖宗打完嘴炮，偃旗息鼓后开始看手里的剧本，两人身旁咕嘟着的粉红泡泡和甜蜜坐姿，让宋景不自觉幻视成他们在看红彤彤的结婚证。
今天坐的是小马扎，一左一右，大腿挨着大腿，金小铎稍觉疲惫便直接往旁边一仰，剧本举高了读，全身重量都枕在人肩膀上，陆时银就那么让他靠，胳膊绕过金小铎的腰侧，虚虚环着人，如同拥抱的姿势。
亲密得很。
但关系再亲密也不能叫老公！金小铎想。
虽然超话里他和陆时银的同人文满天飞，粉丝笔下的他不知道在多少场景叫了陆时银多少次，但此前他从来不痛不痒，虚构文学创作，粉丝开心就好，有什么的？
只是和陆时银越来越熟悉的现在，他竟控制不住地在意。
金小铎好像非常抗拒，可还是没忍住自己在心底默念了一下，念完仿佛浑身都淌过一阵电流，这俩字也不知道踩在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上。
说不上来，“老公”一出口就似乎莫名渲染着什么黄色的氛围，别人讲都正正常常，轮到他和陆时银就不行。
好像两人已经行了什么夫妻之实一样！
实在太害臊了！太羞耻了！太不清不白了！
太……！
总之绝对不行！
而且陆时银是老公他是老婆，也就是说……
啊！金小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黄的，他在心底呐喊，住脑吧！
看着旁边人脸又漫上绯红，表情也变幻莫测，陆时银无声笑了起来，眼神透出不怀好意，小金老师，这么爱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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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焰逐渐被何迦的描绘打动了。
何迦经常讲锦川这口深井以外的生活，不止白崖，还有城市高楼，形形色色的人生、职业、风景，奇幻的别样的，全是活在重复枯燥里的周焰从没听闻过的事。
但周焰印象最深最向往的地方依旧还是白崖，和群山环绕的锦川全然不同，那里是世界尽头，何迦的出生地，海天广阔无垠，蔚蓝连成一片，对他来说带着天生的吸引力，光听一听就觉得震撼。
他看着何迦说话时温柔的脸庞，世间精彩，仿佛都盛在了对方深蓝色的眼眸中。
“我七岁之后爸妈离婚，从此就没再见过我妈妈，也没找到机会再去白崖。”
“我希望你也去看，记忆里，那里特别特别美。”
周焰动了动嘴唇，“你也一起去吗？”
此言一出，横亘在中间的是良久沉默，何迦无比清楚，自己的命数恐怕要尽在锦川了。
“那地方适合一个人去。”半晌，他站起了身，“我去找佟乐有点事儿，你先自己呆一会儿吧。”
周焰皱了眉。
何迦在聊外面世界时，纷杂多样、林林总总，却从不包括他们的以后。
好像他们根本没以后。
他记得有天半夜何迦翻柜子拿着什么东西出门，说是凌晨捞鱼更容易捞到，他想跟着去，对方说他跟着只会惊动鱼儿。晨曦初照时，对方真拎着条肥美的灰鱼回来，只是何迦本人却脸色苍白，嘴唇血色也褪去不少。当时周焰问他怎么了，对方毫不在意，只说自己因为工作运动太少，身体素质不强，起早了容易贫血加低血糖。
周焰不太懂这些，但对方说得很笃定，他也就信了。
可最近何迦身体肉眼可见的虚弱，再认真的询问都被搪塞过去，对方还时不时找些看似滴水不漏的借口，像那天半夜一样，猝不及防地就要出门。
周焰腿支于地面，在床边坐了片刻，旋即起身打开了何迦的衣柜。
这是他第一次打开对方的衣柜，平常确实也没什么必要，况且不随便翻别人的东西，也是礼貌和尊重。
但实在情况特殊，何迦不愿意说的，他只能亲自来找。
里头衣服叠成一摞，整整齐齐地放着，周焰伸手一层层往下摸，快到底部，指尖倏然停顿。
他吸了口气，抬手掀开了铺在上头的衬衫。
深夜，何迦手里握着把车钥匙，夜色里响起滴滴两声，车灯闪了闪，他拉开门迈向驾驶座。
这是佟乐家的车，借给他的。
佟乐是心存善念的大学生，自从知道拐卖的事儿后，一天都没睡好过。尤其看到自己同班女同学竟也遭此毒手，他胆战心惊地跟父母说，但爸爸瞥了一眼在院子里烧柴的爷爷，让佟乐不要多管闲事。
爷爷虽是锦川的村长，但这儿天高皇帝远，倒也没什么权力一说。只是早年饥荒，那时爷爷尚未暮年，偏偏独他地里收成不错，粮食分了大家渡了难关。
村里人念着这份情，敬他三分。但此后的拐卖，不把女人当人像刻进骨头里的观念，爷爷一贯无言默许，从未有过半分阻止。
佟乐自小便在城市，长这么大头一次回来，他和爷爷没感情，自然把这老头划进了坏人的范畴。
只是高低还是村长的孙子，出入没人拦着。佟乐开着车，开了好久才遇见了乡镇jing察，便着急忙慌地汇报了锦川的犯罪。
但jing察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恐怕管不了。”何迦沉吟少时，得出结论，“你那个同学的家长还没联系到？”
佟乐摇头，联系不上，老师手机都打不通。那个时候互联网都还没普及，交通尚不便利，拥有手机的人不算多数，一个电话打不通，再加上离得远，就是真的断联了。
“沈书荟人特别好。”沈书荟是被拐女同学的名字，提起这个佟乐就要哭，他不是没想去找过沈书荟，但那院子白天一直有人在，他冲动撞开门进去，还没找到沈书荟，便被一壮汉拎着扔了出来，胳膊腿都磕出血，对方警告他别好奇，滚回他该回的地方。
“她家里是做官的！她爸爸不会放过他们！”
“做官！大吗？”闪电划过何迦的脑海，他一把抓住佟乐的胳膊。
“只知道很厉害。”佟乐呆呆地回。
“能不能提前走！你回去，找她家长，她家长一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