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自然是瞒着大房这厢,可早有人偷偷往院里递了消息。
陈衡带着秦娘及一众仆从,假意恩爱夫妻逛园子,很快便逛到了祠堂。
祠堂门大敞开着,众人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堂外,还有几张桌椅摆在两侧,场面十分隆重。
沈老夫人坐于檐下,看到长孙到来,眼皮狠狠跳了两下。
陈衡带秦娘上前拜了一拜,问道:“老夫人这是做什么?”
沈老夫人本就难受,此刻见瞒不住他,心口更是像压了块大石,整个人如鲠在喉。
他还是不愿叫自己祖母。
看着面前这张与陈氏有些七八分相像的面容,她着实喜欢不起来,当年陈氏就如同现在,淡淡的站在那儿,眼眸低垂,将她那最得意的大儿给勾走了。
想到这儿,她无力的摆了摆手:“你既不愿入宗祠,这分家一事,也与你无关!”
“是这个理。”沈言庆站于老夫人身后,道,“你既来了,可在此一观,做个见证也是好的。”
说罢,他吩咐下人再抬张椅子来。
陈衡扯了扯嘴角,将目光投向沈言礼:“你们分家,不关我事,只是这宅中有我父母的私产,若你们不动,我自然不会追究。你说是吧,三叔?”
沈言礼猛地被他提问,忙堆上满脸笑容:“是、是,侄儿说的是。”
沈言庆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低头,往后退了退,将所有话头压了下去。
姜氏在旁小声跟自己丈夫嘀咕:“我怎么觉得你……很怕他?”
“闭嘴!”沈言礼压低声音骂道。
老夫人冷眼鄙睨道:“哼,我儿子的东西,自然有我这个做娘的保管!待你叔父们分完了,自会将你娘的那份嫁妆还去!”
“恐怕律法不是这么讲的。”陈衡冷笑,这偌大的沈家竟敢罔顾律法。
此时下人们已将椅子抬了过来,放在桌椅列最末端。
沈言庆忙转了话头,将陈衡请去座位:“侄儿可先坐,若有什么话,等听完再说不迟。”
陈衡却并没有去最后一列,他直接扶了秦娘,坐在了首座。
在场众人齐齐吸了一口气。
“放肆!”老夫人怒道,“那位置是留给族中有德行的老者的,岂有你坐之理?”
陈衡朝祠堂方向作揖,道:“我自是代表父亲,老夫人忘了?死者为大。”
“你、你……”沈老夫人被气的说不话来。
沈言礼忙哄了她:“娘,你就当他是吧,反正木已成舟,他坐在那儿也改变不了什么。”
老夫人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替你的好侄儿说话!”
说话间,族中请来的几位老者已到。
沈家母子忙请坐,说明了缘由,惹得几位老者纷纷摇头。
这沈言律的儿子竟如此不知教养!
下人们将清点好的账册置于老夫人面前,已有吴氏手底下的管家拿起账册,一本本念了起来。
先是念了铺子,这倒也没什么,又念了庄子田产,陈衡毫无反应。
越往后越念到了家中家具摆件首饰,秦娘悄悄瞥了他一眼,却见他低垂的眼眸中,怒气正盛。
这些东西可全都是陈氏嫁妆单子上有的!
稍后,吴氏又让人把各家所分的念了,待念完,呈上一张分家契书让各位传阅。
“若兄弟俩没什么意见,便签了吧!”几位老者觉得无什么不妥之处。
沈言庆和沈言礼大喜,就要在契书上按上手印,随后往官府申报。
“等等。”陈衡突然出声,“二叔,三叔,你们怎么把老夫人忘了?”
兄弟两人闻言面面相觑。
“对了!”一位老者站了起来,“这小辈提醒的对,分了家,你们母亲该跟谁?”
沈老夫人期盼的看着两个孩儿。
她觉得自己这两个儿子都是好的,一定抢着要尽孝道。
只是这儿媳……吴氏爱计较,她更喜欢姜氏,更何况姜氏的父亲是官。
陈衡望着久久不语的叔父们,笑道:“怎么,二叔三叔难不成想让老夫人跟着我?”
沈言庆和沈言礼对视了一眼。
沈言礼道:“你是长房,也不是不可……”
“礼儿!”老夫人看着小儿子,失望道,“你竟这样想?”
她又看了看大儿子,顿时一股绝望在心底蔓延。
“好啊!”她大笑道,“原来你们都嫌弃我这个老婆子!闹了半天,钱你们拿了!娘你们倒是不要!这家还分什么分呐!”
老夫人拿起面前契书,一把撕了!
“娘!”兄弟俩噗通跪下。
姜氏吴氏也一起跟着,下人们见状,跪倒一片。
姜氏趁机扯了扯沈言礼的袖子:“不如让娘和我们一起过,既能顺利分家,又能多一份财产。我亲眼见过,娘手里存了不少私产呢!”
沈言礼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不早说!”
“娘,大哥已逝多年,我长期替代家中长子之职,您……还是跟着我过吧!”沈言庆低头咬牙道。
吴氏也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混说些什么!我们又没儿子,自己都无根没着落的!还要养你娘?”
“妇人之见!”沈言庆悄声道,“孝!你懂不懂?我们要是不养,出门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见二哥和自己抢,沈言礼也抬头急声道:“娘和我们过!”
听两人这么说,沈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欣慰道:“娘就知道,娘误会你们了,好孩子,都起来吧!”
“既然如此——”族中老者道,“就让你们母亲自己选吧!”
“等等!”吴氏又出了声,“事情有变化,分家也要重新分,毕竟娘跟着谁过,都要添一个人的吃穿用度,免不了要多分些!”
姜氏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吴氏十分短视。
“你这是生怕娘选了你家?”她笑了笑,道,“那就跟我们过!我们可不怕!”
“哼,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吴氏冷哼一声,讽刺道,“谁不知道三叔风流,怕是你想多分点,好多给你家爷贴补女人吧!”
“啪——”沈言庆一巴掌打在吴氏脸上。
今日这景,她实不该口出妄言。
吴氏被这一巴掌打醒,惊觉自己失了分寸,忙捂着半边脸退至后方。
沈老夫人怒道:“罢了!别争了!我跟礼儿过,反正那契书被我撕了,重新分罢!”
吴氏后悔不已,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老夫人选老三家,她便不提重新分的事了。
可刚被丈夫打了一巴掌,此刻她也不敢再言说。
见一处铺子从自己手里被划走,分给了三房,她心里同吃了苍蝇一般。
终于分好了。
兄弟俩松了口气,沉浸在自立门户的喜悦中。
见陈衡不动如山,更是得意。
两兄弟心道,事已至此,想跟长辈斗,他还嫩了点。
老夫人和几位老者起身,正准备入祠堂,告慰祖先,突然有护院匆匆跑了进来。
“不好了!爷!老夫人!不好了!”护院气喘吁吁,大喊道,“官府派人来了!”
沈言庆忙上前一把揪住了他:“胡说什么!官府来做什么?”
沈言礼也上前猜测道:“许是官府听说了我们沈家今日分家之事,特意过来备案?如此也省的我们再跑一趟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姜氏,心想不会是姜氏提前告知了丈人,丈人又联系了上司派人来助?
“不、不是,爷!”护院摆着手,慌张道,“我看他们的样子不、不像来作证的,像是来抓人的!”
话音刚落,几队人马冲了进来,瞬间把人包围。
沈言庆松开护院,换上一副笑容,朝领头的拱手作揖,道:“官爷来此何事?”
领头的将众人扫了一遍,道:“何事?自是有人状告你们沈家!”
众人一滞。
谁敢告沈家?
沈言庆擦了擦额上的汗,问:“敢问是谁?又因何事?”
“还有脸问!”领头的官差和沈言庆打过不少交道,不得不黑着脸回,“京城陈氏状告你们私吞遗传、私吞儿媳嫁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聚集在陈衡秦娘身上。
秦娘恍然,原来他早报官了。
沈老夫人气的跺脚:“那是我儿子的!我这个当娘的不该保管?难不成还让他陈家把我儿子的东西拿去?”
官爷瞪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到衙门再说!先把人带走!”
一行人就要抓沈言庆。
沈言庆忙指了指沈言礼:“他!是他!我大哥大嫂的东西都在他那儿!”
官爷挥了挥手,一行人又要去抓沈言礼。
沈言礼气的骂娘:“当初那主意是谁出的!你才是主谋!”
“哼,我只是说说,下手的可是你!”沈言庆回道。
沈言礼几步窜至陈衡身边,痛哭流涕:“侄儿!你可要相信三叔!所有事都是你二叔想出来的!”
众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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