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边的陈衡站定,令她也不敢动。
陈衡突然问她:“刚才姜氏的那番话,夫人觉得如何?”
秦娘略想了想,又不敢多话,只得回答:“公子不是已经答应了她?”
片刻不见回应,她悄悄抬头,见陈衡眸子低垂,思绪已神游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外头已莺飞草长,春日的夕阳懒懒照在他身上,将整个人镀了一层金光。
直到娇娇跳着笑着来到门口,才发现两人。
“娘怎么不进来?”她问,看到陈衡转过身,又懦懦补了一句,“爹。”
她娘叫陈衡“公子”,她也不知道这声“爹”叫的到底对不对。
陈衡对她笑了笑。
秦娘看出这笑依旧是他常有的、仿佛在铜镜前练过百次的那种笑,她立刻将娇娇抱了起来。
“好了,别乱叫。”她教导娇娇,“以后就随娘叫‘公子’。”
陈衡听了这话,又盯着秦娘,认真道:“阿瑶可是对为夫有所误会?”
这是他第二次问了。
想起上次他夸赞自己“有分寸”,秦娘闭了嘴,不敢作答。
陈衡此次却有些不一样,他道:“你我同在这汲汲营营的宅中,夫妻本应同心。若是有什么隔阂……事难成,你也走不了不是?”
秦娘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只得乖乖叫了一声“夫君”,又教导娇娇还称他“父亲”。
陈衡神情稍显满意。
“这府中已换了我们的人。”他将事情如实告知,“那日得知你身份的人,已被我悉数安排。正好借此,沈府新入的家丁仆役,皆是我们的人。”
秦娘这才惊觉,原来他走一步看三步,不知不觉中竟安排妥当了一切。
又听他道将之前那些人“悉数安排”,遂想或许不是把人都灭口。
她松了一口气,又觉陈衡恢复了昔日君子之姿,便大胆问道:“敢问公子,那些人如何安排了?”
陈衡瞥了她一眼,负手走进院子,才堪堪回答。
“同你想的一样。又不一样。”
秦娘知道,他大抵是不愿告知自己。
于是便不再多话。
只有娇娇听了,还傻傻问道:“爹,娘,这又是什么哑谜?”
迎春她们听了这话,又打趣娇娇。
院子里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祥和气氛。
而此刻,沈老夫人正在同姜氏欣赏那祥云纱。
“我这老婆子,穿这种料子也是浪费。”她望着自己这能说会道又嘴甜的儿媳妇,将布料放在她身上比划了下。
姜氏忙道:“怎么能说是浪费,娘这通身气派,是人衬衣裳,不是衣裳衬人。”
一旁几个丫鬟拿尺子量了量,道:“这布料只够做一身衣裳的。”
“怎么只够做一身?”沈老夫人语气埋怨。
她这孙儿,从京城来不知道多带点好东西。
姜氏替他说话:“想必是这料子太过珍贵,外头卖着可不便宜,普通人家别说一年,就是十年的收成也买不起。”
沈老夫人这才脸色转好:“你倒是惯会替他说话。这料子你拿去做身衣裳吧。”
“这……”姜氏假意推脱,“这不好吧,二嫂那儿……”
沈老夫人一向疼爱老三,连带他这娘子也十分看得上眼。
“你尽管拿去穿。”她摆摆手,道,“若是你那二嫂来问,自有我老婆子顶着。”
姜氏欢天喜地收下。
第16章
管账
夜深了,秦娘合衣躺下。
室内烛火噼啪响了几下,里屋翻身的声音传来,她便起身将烛火灭了。
近日这种惯常,她已熟练。
这睡榻睡着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爹娘在喊她,声音又十分遥远。
忽又转了画面,回到了上一世她临终前,她躺在床上,面前秦馠阴恻恻的望着自己,一杯毒酒已到了嘴边。
秦娘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阿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如同清泉般凌冽甘甜,缓缓流入,困住的身体逐渐苏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却发现半边身子已经麻了。
身边趴着个人影,耳畔清楚感受到了他温热的呼吸。
“阿瑶。”陈衡又唤了一声。
秦娘才发现自己梦魇了。
她僵硬的转过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
显然陈衡也是被她吵醒,一头青丝垂在胸前,一双眼睛通红,正皱眉盯着她。
秦娘愣了愣,忙别过头去。
“打扰到公子了。”她轻声道。
“嘘。”陈衡突然嘘声,“隔墙有耳,阿瑶当时刻谨记,称我夫君。”
秦娘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半僵着身子,更不敢动了。
陈衡起身,将她缓缓扶了起来:“今夜去里间歇息。”
秦娘刚舒展起来的身体又僵了一僵,还好夜色深沉,自己脸上的羞红能被黑暗遮掩。
她咬着唇,坚决道:“不去。”
身边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下一刻她便腾空而起,冰凉的身体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直到被放到温软的大床上后,陈衡转身毫不留情的出了房门,她才捂着脸为自己适才的乱想感到羞愧不已。
原来对方只是可怜她在那小小的榻上睡不好觉。
一夜熬到天亮。
待到吴氏差人来请,她才起了身。
娇娇还在睡着,迎春带着小丫鬟们前来服侍,秦娘壮着胆子问:“你们公子呢?”
迎春给她梳头:“公子已经用了早膳出门去了。听说这几日新接手的粮铺有些棘手。”
这是自然了,沈家失了这么个赚钱的根基,说什么也不会轻易让人。
不过秦娘一点也不担心,在他那儿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想到这儿她又老脸一红,不禁感慨,上辈子活成个老婆子都没招惹过一个男人,这辈子倒差点没招架住。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厅。
几十个新家丁正整整齐齐的站成两排,看上去颇精神。
吴氏早着人抬了两把椅子,放在屋檐下。
“来了。”她放下手中茶盏,神情淡淡,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
秦娘一笑,见了礼后径直走到她身后:“婶婶莫怪,今日我是您的学生,还是站您身后妥当。”
吴氏瞥了她一眼,露出满意之色。
不得不说,她这对侄子侄媳虽别有目的,相处起来却十分讨喜。
秦娘听她把护院各安排好院子后,便完事了。
吴氏正要话别,叫她赶紧回去,自己好去做那真正的活计,不巧姜氏就来了。
姜氏自然是故意的。
她一别平日里的张狂,堆着满脸讨好的笑容打趣道:“好姐姐,听说你屋里有个针线活麻利的丫头,可否借来用用?”
“做什么?”吴氏见她好不容易有求于己,摆起了架子,“我那屋里的活还做不完呢,你借去何用?给你家三爷缝补臭袜子吗?”
此话一出惹得在场下人们捂嘴偷笑。
姜氏也不气恼,央求道:“二嫂你就借我吧,我身边实在没有裁衣裳的好手。”
“你要做衣裳?”吴氏神色一凛。
莫不是那祥云纱已到了她手里?怎么婆婆也不叫自己去取一匹来。
姜氏神秘兮兮:“你把那巧手丫头借我,过几日做好我就穿出来给你看。”
吴氏也不想放过这个打探消息的机会,忙叫了身边丫鬟,去二房院子叫会做衣裳的丫头婆子都过来。
姜氏见到秦娘,拉过她的手闲聊:“好孩子,跟着你婶娘学了半日,如何?”
“二婶娘一应安排十分详尽,不愧是管家的好手。”回答的滴水不漏。
姜氏笑道:“恐怕她连管事的十分之一本事都没露出来呢!你接下来可要跟着她好好学学。”
“哦?”秦娘故作惊讶,“这些家丁已经安排妥当了,接下来还要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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