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捂住肿起来的唇瓣很是生气:“不是吗,你一共咬了我嘴唇五次,吸了我舌尖七次,还勾着我舌根弄了好久好久,害得我都喘不过气,差点晕过去,你搞得我这么难受,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学得好才折磨我吗?”
陆无咎脸色不大好看:“除了难受,你就没有其他感觉?”
连翘恼怒:“当然有了,还有疼,我舌头都快被你咬断了!”
陆无咎摁了摁太阳穴,突然有些头疼。
连翘嘴巴一撇:“你头疼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弄得我这么疼,我不会放过你的,每个位置我可都记下来了,次数和时间我也记清楚了,这次已经解毒也就算了,下次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要还回去,让你也疼一疼!”
陆无咎摁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唇角微微勾起:“还回来?”
连翘很是记仇:“当然,原原本本地还回去,让你也尝尝我有多难受!”
陆无咎挑了挑眉:“是吗?那我等着你。”
话里话外都是挑衅,连翘更生气了,打定主意下次也要狠狠吃他的舌头,把他的舌头绞断才好。
她心里正盘算着下次该怎么折磨他,想着想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晏无双的声音。
连翘浑身一激灵,晏无双怎么在,他们说的话该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她立即回头,只见身后除了那面墙空空如也。
难道是听错了?她问陆无咎,陆无咎却说什么也没看见。
连翘眼神飘忽,就在此时,她又听见了一声笑,虽然十分细微,但定然是晏无双无疑。
连翘迅速找起来,耳朵贴在墙上细细地听,疑心晏无双是在外面,但仔细比了比,却还是不对。
就在此时,她眼眉一低,突然看到左上方出现了一块会动的砖。
说会动也不对,只是上面的线条在动,只见此画描绘的好似是一座建在群山之中的山寨,寨子里七零八落散布着不少住户,此时,在寨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正燃起了篝火,一群人拉着手围绕着篝火舞蹈,两旁设置了长长的流水席,席面十分丰盛,而坐在中间座椅的那个咧嘴笑的小人,可不就是晏无双吗!
难道,这个声音是从画像砖里传来的?
连翘赶紧叫了陆无咎过来:“快看!晏无双也进入画像石了,不过,为什么她这幅画在动,我们还能看见?”
陆无咎盯着四周的画像砖打量了片刻,道:“其他画像砖上所描绘的都是流动的景象,所以,我猜在死前,所有进入画像砖的人应当是都能动的。”
连翘也跟着看了看,还真是,一开始她没留意,现在想想,荡秋千荡到最高的少女,正在举杯的名士,还有团圆宴上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夫人,可不都是在动吗。
“你是说,我们被吸进去的时候,从外面看也是动的?”
陆无咎嗯了一声。
连翘心存犹疑,但就在此时,她发现晏无双的笑声越来越弱了,原本喝着酒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看样子,竟像是要慢慢定格了。
她心口一紧:“若是上面的线条不动了,是不是就代表里面的人沉迷于喜乐幻境,渐渐消磨了意识,出不来了?”
陆无咎道:“应当是。”
连翘急了:“那怎么办,晏无双明显是沉迷在山寨的幻境里了,怎么才能把她唤醒?我进去行吗?”
陆无咎瞥了她一眼:“你进去之后便会记忆全无,去了也会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难道你是想和她一起被封在这画像砖里?”
“……”
好吧,连翘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陆无咎又道,“我们既然能听见里面的声音,看见正在变化的景象,就说明这个幻象与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可以试试从外面施加外力,说不定能干扰幻境里的人,让他们意识到不对。”
连翘不大相信:“你怎么语气这么笃定?”
陆无咎顿了顿:“因为先前在幻境中时我就曾听到过你的声音。”
连翘眼睛放光:“你怎么不早说,原来是我唤醒的你,我说了什么至理箴言,让你醍醐灌顶?”
陆无咎幽幽道:“……你在骂我,骂得还挺大声。”
连翘笑容一僵,眼神飘忽:“是吗,哈哈,误会,一定是误会。”
她尴尬地扭头,不过话说回来,这至少说明喊话是有用的。
于是连翘凑过去,冲着那块砖大喊晏无双的名字,试图让她醒过来。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但事实是,画像砖上的画却显示晏无双只是叫人拿来了蓑衣。
“……”
敢情她的吼叫传过去太过失真被当成了打雷?
连翘纳闷:“你不是说能听见吗?”
陆无咎思索了片刻:“她虽然也在幻境,但也许和我们不在一个幻境,所以,声音传过去也许效果未必如意。”
一计不成,连翘打算再换一计,她凝了一杯水泼过去,霎时,只见画像砖里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按说如此怪象,晏无双总能发现不对了吧?
但她心大的很,只当是天象突变,该吃吃该喝喝。
连翘于是又在掌心生起火来,靠的很近,烤的那砖都发红了。
果然,画像里也随之变换,只见雨停了,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所有人都脱下了外衣,拿起了扇子。
晏无双也总算觉得古怪了,连翘看见她抬头望天望了许久。
连翘决定再进一步,于是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那画像砖使劲戳了一下,对应的,只见画像砖里的天漏了一角,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
天都已经漏了,画像砖里的人果然坐不住了,四散奔逃,晏无双则是怔怔地望着那窟窿,不知在想什么。
连翘又把眼睛对准那个窟窿凑过去看了看。
霎时,画像砖里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这场景极为恐怖,晏无双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只听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咦,这不是连翘的眼吗,怎么会在天上?”
再然后,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连翘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连翘急得又冲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中,熟悉的长睫毛,这一瞬间,晏无双意识彻底回笼,然后两把大锤一抡,砸碎了天地。
画像彻底定格在这一幕,再然后,那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隙,连翘知道,晏无双出去了,只不过她应该回到了她自己的幻境。
果然,透过那砖上的裂隙,连翘惊奇地发现晏无双好像就在墙的对面。
她抠着墙大叫一声:“无双!我在对面。”
晏无双此时还被那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眼吓得不轻,乍然听见连翘的声音还浑身发凉,直到连翘又喊了她几声,她才发现对面有人。
于是两个人终于通过这块破砖的裂缝相认。
大声沟通了一番,连翘才知道原来那日晏无双和周见 南也和他们一样,从上马车起就进入了幻境,不过他们更惨一点,被困在幻境的时候触发了机关,晏无双胳膊被划伤了,周见南伤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嚎呢。
听到连翘的声音,周见南顿时痛哭流涕,感慨自己终于能出去了,不用和一只母老虎困在一起。
没错,在他们的幻境里,周见南看到的晏无双是一只巨型母老虎,而晏无双看到的周见南则是一个顶着书脑袋但是长着人身的怪东西。
连翘听他们的经历也颇为唏嘘,幸好,虽然过程波折了点,至少人都还活着。
但到底该如何才能破境?阵眼又在哪里?
两边的人透过这道裂缝互相交换起信息,描述起各自所处的环境,说了半天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四面墙都是空荡荡的,里面也空无一物。
于是周见南抱着自己的腿唉声叹气起来:“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难道真的要困在这里一辈子?”
连翘转头安慰起他,此时陆无咎却敏锐地发现一点不对劲:“怎么会不知道多久,观星辨月,这不是入门时便教过的吗?”
周见南乍一听见这声音,立马乖乖坐好:“殿下此言极是,只是,这星象不是乱的么,故而才不能辨认。”
“你说什么?”陆无咎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夜幕,只见一轮圆月西偏,群星环绕。
连翘也发觉了不对:“怎么乱了,这星象不是好好的吗?”
但是对面也很疑惑,连晏无双这个没读过几本书也没学会观星辨月的人都插了句嘴:“就是乱的啊,月亮东升西落我还是知道的,但我这里的月亮分明是自西往东,根本没法看时辰啊。”
她这么说,两边的人都发现不对劲了。
连翘纳闷:“你是说,你那边看到的月亮是在东边?”
晏无双惊讶:“难道你们那边的月亮是在西边?”
问题症结总算找到了。
然后两边迅速又对照起天上的星宿来,越说越不对劲,周见南脑袋一拍:“难道说,我们两边的天象是完全相反的,像照镜子一样?”
陆无咎却道:“不,不是照镜子,而是印章。”
陆无咎简单解释了一番崆峒印的来历,然后忽然看向幻境两边共用的这堵墙道:“这面墙,应当就是整个幻境的阵眼了,崆峒印应当就是这么墙,所有的幻境都是由它而生。”
连翘傻眼了,她学过阵眼可能是一口井,一棵树,甚至是一具尸骨,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一面墙。
“可是……”她疑惑道,“阵眼不应该最怕被人发现吗,这墙这么大,如此显眼,不是太容易的被看见了吗?”
陆无咎却道:“看见也不等同于发现,你进入幻境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这面墙,但你有想过它会是阵眼吗?”
连翘一拍脑袋,还真是,谁会注意一堵墙呢,并且还有其他三面一样的墙。
若阵眼当真是这面墙一切便能说得通了,这些砖其实才是障眼法,又是画像,又是幻境,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连翘笃定了几分:“但……这墙古怪的很,越不过去,也不能砍,否则便会被反弹回来伤了自己,这可如何破它?”
陆无咎沉吟片刻:“这不是正好借力打力,既然这画像砖能破碎,整座墙自然也可以。”
连翘没听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陆无咎这才娓娓道来,连翘慢慢听清楚了,原来他是说不攻击这面画像砖墙,而是攻击对面的墙,如此一来,虽然会被反弹,但只要他们躲开,反而会落到画像砖墙上。而且,这面画像砖墙乃是两边的幻境共用,也就是说,如果另一侧的幻境也使用这种方法,这面画像砖墙便会同时受到四重合力,如此力量,再厉害的幻境恐怕也难以承受。
这方法实在挑不出毛病,几人都觉得可行。
于是商议一番之后,四人同时用尽全力发动剑招,霎时只见剑光划破夜空,在触及墙面的时候以同样凌厉的气势反弹回来,但他们早有准备,往后一仰险险一避开,然后只见四道恢弘的剑气同时劈向中间那面画像砖墙,那墙先是晃了一下,然后从中间裂了一道巨大裂缝,再之后只听轰然一声,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四面墙同时倒塌。
灰色的烟尘铺天盖地,遮蔽了一切。
在墙倒时连翘就已经迅速卧倒在地,等尘埃落定,她抖了抖身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再抬头,只见四周再无围墙,她正身处来时的大街上,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空中圆月高挂,群星璀璨,陆无咎背对她站在身侧,而对面则是乍然回到马车上的周见南和晏无双。
总算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几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甚至连那匹误跟连翘进入幻境的马都觉得高兴,长长嘶鸣了一声。
连翘一身轻松,语气都轻快了许多,一把抱住那匹马。
但同时,她突然还想到一个问题:“虽然阵破了,但那个怪东西呢,怎么不见踪迹,还有崆峒印,怎么也一点没有痕迹”
陆无咎道:“也许是逃了,但这阵法是它的系身之法,它不死,大约也已经重伤。”
逃了?连翘恨这东西恨得牙痒痒,都怪它害她在幻境里丢尽了脸,甚至连嘴唇都被陆无咎亲肿了,她跟它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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