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淑琴顶多骂他两句,总不能真家法处置他吧?
结果刚进门,夏颂白就被喝住了:“你还知道回来?给我跪下!”
……
忘了,在夏家,韦淑琴就是家法。
夏颂白没动,韦淑琴怒气更大,冷笑一声:“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
夏颂白终于说:“妈,我手机没电了。”
韦淑琴:……
韦淑琴怒不可遏:“没电了几个月都不知道充?!”
夏颂白垂着眼睛,看起来还是以前那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他从小就乖,韦淑琴让他做什么他就照做,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主见,这么多孩子里面,韦淑琴最满意的就是他,也把振兴夏家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可他都做了什么!
为了一点小事,和廉晟退婚了!
那可是廉家啊,别人见都见不到的豪门继承人,可他居然不珍惜!
韦淑琴越想越气,起身走到夏颂白面前,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
如果是原主,这一耳光肯定不敢躲。
可她又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
妈妈才不会舍得打他!
夏颂白向后退了半步,躲开韦淑琴的手,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妈,几个月没见到我,你就不问问我去哪了,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吗?”
韦淑琴一愣,下意识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所以重点还是,没听话。
和韦淑琴相处也很简单,只要听她的话,做一个没有脑子的傀儡就行。
夏颂白有时候有点疑惑,韦淑琴生了几个孩子,究竟是想要做母亲,还是只想行使作为母亲的权利,操控摆布那些无法反抗她的幼小生命。
夏颂白放开了手:“我以前一直很听话。”
韦淑琴:“那你为什么和廉晟退婚?”
夏颂白说:“他出轨,当众为了别的男人抛弃我。难道我不该和他退婚吗?”
韦淑琴气道:“哪有男人不偷腥?等你成了廉夫人,你就知道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夏颂白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苦都流向能吃苦的人了。妈妈你能忍,可以和爸爸白头偕老。我不行,只能退婚了。”
这是明晃晃的嘲讽,谁不知道,夏颂白父亲夏卓江从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
韦淑琴脸都气绿了:“混账!你给我滚出去!”
夏颂白只笑了笑:“马上,我拿了护照就滚。”
韦淑琴是被气昏了头,现在总算冷静一点,冷笑一声,让下人将门关上:“我不发话,我看你今天走去哪。”
大门关上,两名下人一左一右站着,将门握得死紧。
一旁,突然有下人上前,在韦淑琴耳边低语。
韦淑琴神色微变:“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敢闯民宅?”
话音刚落,大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力度太大,堵门的下人无力招架,被推得后退几步。
韦淑琴猛地站起身来,还未发怒,沈钊已经走了进来。
第37章
沈钊今日西装革履, 三件式西服制式优雅,剪裁妥帖,从布料到做工无一不精, 一看就知极其昂贵。而他神情倨傲冷淡, 看向韦淑琴时, 神色冷漠,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
韦淑琴见过那些真正豪门出身的人, 离得太远, 只是隔着簇拥他们的人群那样遥遥一望,就能感受到他们的那种显赫尊贵。
哪怕他们表现得再平易近人, 可韦淑琴总能感觉出来, 他们藏得很深的轻视, 让韦淑琴每次都觉得, 自己在他们面前无所遁形,想要谄媚讨好。
现在看到沈钊,哪怕韦淑琴刚刚再气,在认出他的那一刻,仍下意识挤出了个笑脸:“沈少,您怎么来了?”
沈钊看了夏颂白一眼, 确认他刚刚没有挨打, 这才淡淡道:“我来接小夏。”
“小夏, 怎么不和妈妈讲, 沈少在外面等你?”
韦淑琴亲昵地嗔怪一声,又吩咐下人给沈钊上茶, 沈钊说:“不用麻烦了, 我们还有事,要赶时间。”
又问夏颂白:“护照找到了吗?”
夏颂白撇了下嘴, 不高兴说:“妈妈不给我。”
沈钊看向韦淑琴,眼里有明显的不悦:“小夏现在在我们崇和工作,过两天要出国一趟。夏夫人是想耽误我们公司的大事?”
他语气放冷,神色里面全是那种上位者的目中无人,看韦淑琴的时候甚至不屑于低头,只用眼尾漫不经心一觑。
韦淑琴很吃这一套,不敢再推三阻四,慌张道:“我是怕他粗心弄丢了,既然你们要出国谈公事,我这就去拿来。”
她匆匆忙忙将护照找出来,温柔地递给夏颂白:“拿去吧。颂颂,在崇和多听沈少的话,不要任性。”
这孩子怎么不早点讲,已经又傍上了沈家?
现在锐蓝股价崩盘,都在说廉家这次要吃大亏。可崇和却是一贯的稳健,听说还和国家做生意。
和廉晟退婚也好,起码沈庭宗不像廉润文有那么多私生子,以后万贯家财全是沈钊的。
韦淑琴心念电转,后悔刚刚对夏颂白太过严厉,现在连忙对着夏颂白嘘寒问暖。
夏颂白看出她的心思,没给她台阶下:“你不是说你不发话,我就走不了吗?”
韦淑琴有点尴尬:“你这孩子,妈妈说是和你说气话呢。”
旁边沈钊呵了一声:“我都不舍得和他说这种话。夏夫人倒是好气派。”
沈钊这么护着夏颂白,韦淑琴又惊又喜。
喜是沈钊看来真的挺喜欢夏颂白,惊却是夏颂白现在翅膀是真的硬了,当着外人的面就不给她面子。
韦淑琴也能屈能伸,立刻道:“是妈妈错了。颂颂,你别生妈妈的气好吗?”
夏颂白心口莫名一酸。
这不是他自己本人的情绪,更像是原主身体里遗留的一点执念。
和廉晟退婚时没有出现,却在韦淑琴轻描淡写的一句道歉里起了涟漪。
夏颂白抬起眼睛,透过他的眼,替原主看向了韦淑琴。
韦淑琴殷切地看着夏颂白,眼里满是对他的期许和得意。
嫁入豪门,让夏家跻身上流。
这个执念贯穿了她的一生,却毁了她的孩子。
如果韦淑琴知道,原主为了实现她的要求,最终得到的结局。
她会伤心,还是觉得原主太蠢,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夏颂白没说话,只是转过头去。
原谅还是不原谅,都是原主的事情,他无权去替原主做决定。
回去的路上,夏颂白一直没有说话。
沈钊看出他的情绪不佳,安慰他说:“不是所有父母都是合格的,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夏颂白说:“我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声音闷闷的,手抵在胸口,想将堵在那里的一口郁气揉散。
窗外天色昏沉,大片积雨云沉沉缀在那里,他的肌肤远比雪色更要分明生动,漆黑的睫恹恹地垂下,半遮住漂亮剔透的瞳仁,车窗映出他半张侧脸,他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似乎有些累了,倚在那里,如同冰霜凝成的一场幻梦。
看起来那样美,却又那样孤独,让人生怕他会伤心。
沈钊犹豫一下,向着他伸出手,想要牵住他的手,替他捂热指尖。
只是手伸过去的同时,夏颂白恰好转过头去,抬手降下车窗,两人指尖交错,只有一步之遥。
窗外的雨丝飘落进来,夏颂白嗅着雨中特有的辛辣清爽味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事了,最该对原主愧疚的不是他,最该心疼原主的也不是他。又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夏颂白想明白之后,那口郁气果然烟消云散。
车子驶过山道,两侧山上树木葱茏,夏颂白呼吸着新鲜空气,莫名想到,不知道沈总的咳嗽好点了吗。
-
当晚两人和迟凌东一起吃了顿饭,顺便说了一下计划,想要听听迟凌东的想法。
迟凌东沉默了一会儿,算是认可了他们这个计划:“其实我也希望老师能尽快出售他的专利。目前学校对他的固执已经很不满意,上面卡扣经费,老师甚至卖了自己的房产来补贴我们的项目。”
连杨吝的关门大弟子都这么说,夏颂白对他们这个计划的信心更足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紧张,生怕严默不好相处。
没想到见到本人才发现,严默和杨吝是同一个类型的人,清瘦,话不多,有些木讷,看起来文绉绉的。
只有提到他的专业,他眼里才会有光:“我一直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也知道他在这个专业领域做出了什么样的成就。”
说着说着,他眼里的光又暗下去:“我母亲去世前,让我不要记恨他,说他只是太沉迷于自己的事业。当时离婚的时候,他净身出户,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和母亲。我一直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母亲和他都能为我骄傲。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追不上他了。他也不可能为我骄傲。”
夏颂白听他说完,很认真说:“严先生,其实你的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加入了一家跨国公司,是一个划时代项目的主力,你的学识超过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金字塔第一层的梯队。你现在感到自卑,只是因为你的父亲,是金字塔真正顶尖的天才。为什么一定要苛责自己?”
这种恭维的话人人会说,但夏颂白却是真心实意。
他的眼睛大而圆,瞳仁又黑又亮,望人的时候专注,似乎能清晰分明地自他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
严默这样内敛的人,在他的安慰里,居然眼眶一红:“我已经三十年没见过我的父亲了,我真的很想他。”
沈钊适时道:“您如果和我们签约,回国之后,可以和您的父亲一起工作。”
严默泪如泉涌,夏颂白递过去一张纸巾,沈钊递过去一张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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