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都没发现,于是他只能拿着手机跌跌撞撞地朝他这边走来。
厉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缓缓朝自己走来,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俩几乎面对着面。
但对方始终都没发现他,就这么直直地掠过了他。
他从他身边走过,身上带着微微苦涩的酒气,像无数次在梦里的那般直直掠过他。
而这次……
厉潮转过身,盯着他的背影。
他张了张嘴,身体僵硬得一点都动不了,眼神有些发直,心跳在沉寂过后又开始了如雷声一般喧嚣。
“眠眠……”
他这么喊他。
像是倾尽了所有勇气才能喊出这两个字。
喊完后,他攥紧双手,舌根品到了一点发苦的滋味。
而在他这一声过后,背对着他的青年忽然转过了身。
那一刻,他们的视线在半空直直交汇。
厉潮看见青年的眼底像有烟花绽放,瞬间迸发出绚烂的光芒。
那光芒耀眼到让他有些不忍直视,但同样的,也烫到他的心脏开始颤栗。
宋时眠如同一个小炮弹,直直地扑进他的怀里。
厉潮伸手拥住他,眼眶有些发酸。
“你去哪里了啊?我找你找了好久,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了。”
“抱歉。”厉潮把头深深埋下,“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在找回一些曾经丢失的自己。”
“那找到了吗?”
厉潮将自己身上厚实的大衣裹在他身上,灯光从他们头顶倾泻,橙色的光芒温暖又明亮。
“找到了。”
第140章
过度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宋时眠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晕乎乎的,他站在洗漱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严肃。
他缓缓伸出手指头。
一瓶、两瓶、三瓶、四瓶……
四瓶。
仅仅四瓶酒就把他给撂下了?!
他举着四个手指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酒量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晨跑完刚洗好澡的厉潮出现在他身后,他的头上搭着毛巾,随意地瞥了宋时眠一眼,“你这是要对天发誓吗?”
宋时眠格外沉重地把小拇指弯曲,让小拇指和大拇指靠在一块,竖起三根手指头。
“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喝酒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四瓶就倒,得多丢人啊。
男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凑近他,温热的鼻息落在后颈。
他竖起的手指头被拉了下来。
“发誓就不用了,就眠眠这酒量,下次出门喝酒还是得带个可靠的保镖。”
宋时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对了,昨天那个副人格怎么样了?”
厉潮从他身后支起身子,垂下来的目光落在他睡得有些卷翘的头发上,他伸手压了压那团不听话的头发,回答得轻描淡写。
“他消失了。”
“消失了?!”
宋时眠正在挤牙膏的手一顿,险些将拧开的牙膏挤到了水龙头上,“我昨天干什么了?他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宋时眠抬起眼睛,通过镜子和站在他后面的男人对视。
男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水珠在发尾颤了颤,然后从他的眉梢坠下,落进宋时眠的后颈。
他被冰得打了个激灵,没忍住缩了缩脖子,眼神里透着狐疑,“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厉潮伸手擦掉他后颈上的水珠,弯下腰从他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他插上吹风机的电源接口,响起的嗡嗡声盖过了他略显低沉的声音,“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他实在说不出口。说他闹出来的那些大张旗鼓的人格,其实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拥抱就满足?
怎么都问不出来,宋时眠只能放弃刨根究底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
他吐掉嘴里的唾沫,对着镜子亮出自己的一口白牙,心底顿时又充满了干劲。
……
寒潮过后,a市又迎来了一场短暂的艳阳天。
南方的冬季就是这样,下雨的时候冷得要命,一旦出了太阳,又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夏季。
宋时眠把前段时间穿过的厚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清洗,站在阳台上回复江清韵的消息。
【厉潮临时有个会,等他开会回来我们就过去。】
阴了许久的天终于放晴,江清韵难得有了兴致。
她兴致勃勃地烤了饼干、做了甜品,然后还研究了几道菜,让他们今天下午无论如何也要回别墅吃饭。
今天是周末,宋时眠在家睡了一个懒觉,被初冬的暖阳一照,整个人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江清韵此举刚好给了他一个可以免费蹭饭的机会。
厉潮回来的时候洗衣机刚好结束工作,发出清脆的提醒声。
宋时眠窝在阳台的吊椅上看书,听见声音原本是想起身晾衣服,结果刚好看见开门回来的男人。
他怀里捧着一束还挂着露珠的月季,弯腰换鞋的时候光影落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优雅又迷人。
感应到了宋时眠的目光,男人直起腰,伸手拨弄了下月季娇嫩的花瓣。
“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楼下的花店新进了一批花,瞧着还算新鲜,就买了一束回来。”
宋时眠起身,兴致勃勃地找出一个空花瓶,拿起花瓶看了看,举到厉潮面前,“放在这个里面可以吗?”
厉潮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宋时眠去卫生间接水,他就拿着剪子把带着枝叶的花枝修剪干净。
青年接完水回来自然而然地站在他旁边看他修剪花枝,看着看着,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碰了厉潮的肩膀一下。
“对了,你今天的药吃了吗?”
咔哒!
厉潮握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他垂眸将手里的花枝转了个圈,把背面的刺剔干净。
“吃了。”
医生给他开了新的药,用于辅助治疗。
这个药和他之前偷偷吃的药相比副作用小了很多,虽说不至于让他昏昏欲睡,整日里提不起精神,但终归是抑制情绪波动的药物,吃了药的男人整日里冷冷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见他忽然买了束花回来,宋时眠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会忽然想起买花?”
厉潮把修剪好的花放进花瓶里,“车载广播里说今天立冬了。”
“所以要买花吗?”
男人笑了一声,“不清楚要不要买花,但想着以往的冬天都是自己一个人过,这次终于是两个人了,所以想要庆祝一下。”
宋时眠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他盯着月季花瓣上要落未落的水珠,很忽然地扭头在男人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厉潮同志,我要纠正一下你的说法。这不是庆祝我们俩终于可以在一起过冬天,而是庆祝这是这么多年后我们俩过的第一个冬天。”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第三个,甚至是无数个。”
厉潮被他撞得手抖了一下,娇嫩的花瓣颤了颤,在桌面上溅下几滴水珠。
他把最后一枝花也插进花瓶里,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笑容。
“你说得对,的确是我狭隘了。”
……
冬日的阳光并不热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江清韵把烤好的饼干和做好的点心都搬到了后院的花园里,花园被佣人照顾得很好,哪怕经历过一波小小的寒潮,可依旧还在开着花。
自从厉潮逐渐接管了总公司的事物后,厉劭变得没有那么忙了。
他在后院给自己泡了壶茶,跟前摆着一个棋盘,看见宋时眠和厉潮从外面走进来,朝他俩招了招手。
“来陪我下一盘。”
他的话是跟宋时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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